【修改版】你命不由天
*重病男主×安身立命女主
*修改版,改了挺多的!
* 王琳[现]与王琳之[古]
* “自古生死由天,强求不得。”
“狗屁!你命不由天!”
第一章:误降的小生命[原:怀孕]
昏暗的房间里静悄悄的,床边摆着个方便置物的楠木台子,上头还摆着一只空空如也的白瓷碗,碗沿冷冷的光晕在窗缝外逐渐升起的暖光中散开。
这时候,外头的些许骚动声开始提醒里头的人该起了。此时此刻帐子里头的两个人,王琳睁着渐见清明的眼睛古怪的皱了皱眉,挪开此时依偎在宋卿怀里的身子。
他不是习惯早起吗?这会儿怎么还没醒?
宋卿干枯暗哑的发些许散在瓷枕上,些许与她的发缠在一块。虚扯了扯,几缕发又轻飘飘的躺回床上。
发的主人只留这样一个白皙且又消瘦的侧脸,她盯着那眉目间淡淡的冷清,撑起身子,悄悄探了探鼻息。
还好,健在。
她来这儿也有两个月有余了。但是还是不习惯旁边睡着个人。
虽然宋卿的习惯好到可怕,躺的直挺,也从来不会随便翻动,像极了“挺尸”。
额…后来才慢慢知道,因为经常生病的缘故,小宋卿总不是在床上就是在轮椅上。
所以,用王琳的话说就是,实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。
小宋卿生重病的时候,兰姨说她衣不解带的围着他转,没日没夜的提心吊胆,生怕小公子被收了去。磕磕碰碰才长这么大。
他们仔细聊着,王琳才发现宋卿往日里昏过去一日整也不过家常便饭。
就是这样才导致身子不易挪动,若不是有专门的人按时给宋卿按摩,怕是全身肌肉都得僵死。
养成了这样奇怪的习惯,到也不难理解了
所以现在她就觉得自己以前真挺无聊的。
想着外头的人应该已经候着了。正准备起身,突然发现素纱帐内闷着股子刺鼻的药味,钻进鼻子后,她忍不住用手在近几日积郁的胸口压了压。
胃里泛起莫名的酸水梗在喉头,她感觉难受极了。身体僵在那里,缓如隔世的舒缓了好久,不经怀疑这副身体是否和宋卿一样都患有重病。
或许可以借每日给宋卿问诊的常大夫了,可千万别是什么不治之症!她可不希望夫死妇随什么的发生在自己身上。好不容易才续上命,总要好好活,舒舒服服的活才对。
不动声色的压了压喉头的紧塞感,恢复成往常一般无二。
窗子外浅浅的漏进几点温暖的橘色,她隐隐有了几分真实感。帮着宋卿掖了掖被角,利落的掀开帐子下了床。
算不得什么好坏遭遇,毕竟多活一场也挺奢侈的。只是有一点很讨厌,王琳心上如果一埋怨,脑海里就会立即涌现她这个生病丈夫的细腻温柔!是股子陌生的记忆,属于王琳之的记忆。
且这个时候,身体又似乎不是自己的了,就好像王琳之回来了一样。每每这个时候,恐惧与不舍交织在一起,将她捆的透不过气。难道又要变成一缕游魂蜷缩在黑暗的角落,窥视阳光的明媚却又害怕火舌的灼热?
王琳来到这里,做得第一件事情便是侍疾。每按照记忆里的动作重复,各种过往中的喜怒哀乐便接踵而来。这是她获得王琳之记忆的第二种途径,不过这又是比较被动的。
王琳之的丈夫名叫宋卿字留尘。初嫁给宋卿的时候,他身子骨已经不行了,出行靠轮椅且经不起颠簸。
照理说,王琳之从床笫上无法从女孩蜕变成女人,但是她似乎一意孤行。
连款款温柔的宋卿都不接受的事情。我猜是因为宋卿死后,他希望王琳之可以找一个良人,反正归根结底就是不愿意耽误人家姑娘。
但是说来也奇怪,既然不愿意耽误人家姑娘。那早干什么去了!都娶进门了!
宋卿不愿意,但一来二去总敌不过一心扑在宋卿身上的王琳之。寻着他身子好些,算下来竟是她强迫宋卿做了那事。
啧啧啧,妹子够强悍的!
如此王琳现在的身子也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,但左右着她不是这里的人,对于这个也不甚在意。
难得不带湿气的早晨,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新还有股子淡淡的花的甜味,这样的早晨真惬意。
听耳边清脆的鸟鸣,感知活着的感觉,最后只求一世安闲。
眼睛里渐渐迷蒙,似乎陷入思考,我这也算得无欲无求了吧。毕竟比起钱权,活着才是此时此刻她最想要的。
吃完早饭兜兜转转,回到房间,才发现宋卿已经起身了。一改王琳之日日贴身照顾的作风,这次不是她服侍的。其实她早有这个打算了,毕竟王琳还是王琳,哪怕有那可怕的潜意识加持,她也变成不了王琳之。
那种细腻的手法,认真到面面俱到的倔犟,恐怕只有真正牵挂着宋卿的王琳之可以做到。她是个冒牌货,怕玷污了这俩的感情,额……其实最重要的是怕被认出来。 后果不堪设想啊!
“咳咳”里头传来闷闷的咳嗽声,我家的一个小姑娘文易和宋卿手下的书童罗迟候在外头。他俩知道规矩也知道主子的习惯,所以见到姗姗来迟的王琳都略显迟疑。
“夫人,郎君刚起。”小姑娘的声音糯糯的,但不呆,反而透出几分灵气。话里隐约是要提醒什么,询问什么。
“夫人好。”罗迟恭敬的行礼,目光里对王琳的控诉挡也挡不住,这不经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用力过猛?
我也没做怎么事吧……
“……”王琳颔首回应,然后就当没看见他们,径自走入房中。见房中安静,窗外的玉兰树敞入眼帘,抿了抿唇,绕过立着的屏,入内室。
其实她还知道,宋卿喜静,但独独对王琳之例外。
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呐,反正不会像外头那两个那么直白!
“怎么咳了,嗓子不舒服吗?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王琳之是这个作风,她稍稍学了一下。又斟酌了一下省去一个‘又’字,加上会显得她很不耐烦似的,虽然她是挺烦的。
走到房里特意备着的水壶边,倒了一杯水,一捂才发现杯子整个冰凉凉的,里头恐怕还是隔夜的水。往日里都是王琳之早起备的热水……
磕着唇,有些恼,这怎么也连着忘了?!她只好放下杯子,转而轻声吩咐文易去备热水,见文易眼中又闪过迟疑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本来还不是那么用力过猛,现在简直让人见了都觉得夫人不可思议了!
王琳走到宋卿跟前,见他身着青衫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一本书,仿佛老僧入定一般。
那墨发散在肩头显得有些凌乱,明显还没有梳理。宋卿以手成拳挡在嘴边轻咳几声,似乎隐隐有些喘不过气,王琳下意识伸手想轻抚他的背脊,帮他缓解一二。
却没想到,宋卿捧着书,侧过身子将她的手躲开,顿时那只玉手尬在半空。
“……”王琳此时内心有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,说好的款款温柔呢……这……额……宋三是在闹脾气???
宋卿神色淡淡的,全神贯注着,似乎所有心神都灌注在手中的书本之中,没一点多余施舍给王琳。
王琳也不恼,反而觉得应该也没什么不好。她不离开,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就这么静静的呆着等文易水来就脱身而去。
好一会儿,见文易不知道送水送哪儿去了。那轮椅上的宋三微不可闻的咳了一下,这次王琳眼疾手快没给宋卿躲得机会,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背,安抚他那似乎不堪重负的肺。
轻轻只是个词,王琳上手从来仅靠直觉,隔着散落的发丝触碰宋卿微凉的背脊,宋卿身体一僵,微微抬起头,明澈的眸子里印着王琳的如画的眉眼。
偷偷略显孩子气的咬唇,王琳简直想捂脸。
一双神色淡淡的眼睛,不带笑意的嘴角,通身隐隐透着冷清。这个人似乎不!高!兴!
“夫人…”文易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,王琳故作淡定的又抚了抚他的背,顺手拢了拢披散的墨发。不经意碰到宋卿的耳垂,冰凉凉的不亚于那杯凉水。
突然耳边一烫,宋卿有些恼的微微侧过头去,不再看今天很奇怪的某人。
王琳懒得再搭理,照顾某人的脾气,她起身往外走,将宋卿抛在身后。
“夫人…”文易偷偷瞥见王琳刚才的举动,眸里不经意带上了笑意。
文易拿来的是一个托盘,上头一壶水,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带着些肉末的白粥,是宋卿的早膳。
“再备些小菜吧……”肉末姑且不计,那早膳素的令人发指,她真的怀疑宋卿吞的下去吗?
“是。”文易很快又下去了。
王琳接过托盘,缓缓走入内室,宋卿坐着似乎乏力已经稍稍倚在了轮椅上,书仍捧在手中,目光专注到似乎在逐字逐句的斟酌文章。
手不释卷的地步,或许他是真的爱书吧…可是不是真的爱书,又能怎样呐…左右参加不了科举。
“郎君吃早膳了,别累坏了身子。”王琳叹了口气,一碗粥也没什么好布置的,现在文易又还在外头恐怕那几道小菜也得来迟。还是叫宋卿早些用膳吧,免得饿坏了胃,还得麻烦自己。
不知道是不是王琳眼花,青衫侧对着她,似乎轻轻的叹了口气。
“阿琳,可否帮我束发?”宋卿放下手中的书,妥善的放入轮椅旁的布袋里。
王琳闻声过来,一摸到那头干枯的发,搁手的猝不及防。
“快些吧…”见身后的人摸来摸去,他原以为这些日子里渐渐不闹腾了,现在又原形毕露,忍不住提醒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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